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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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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在金城西門口索菲亞會同張昭成、孟波於和曹寬一起出城繼續沿黃河向西趕路,一路上索菲亞告訴張昭成在金駝寺院裏聽說有一個西域的魔法師前來中原尋寶,據說這位魔法師法力高強,可能也來自遙遠的羅馬,張昭成突然心中一動,問道:"姑娘可否說得仔細一點?"

索菲亞說道:"我在金駝寺院裏吃飯時,聽到別人說起一年多前有一個方外高人在金城施法的事。"

張昭成說道:"願聞其詳!"

索菲亞說道:"聽人說接連幾年雍州旱災,獨獨金城風調雨順,遠近各地人前來逃災避難,城裏城外到處都是逃荒人搭建的棚子,據說那些人不知道怎麽得罪了七廟鬼王,引發瘟疫流行許多人得了一種怪病,肚子腫脹的象鼓一樣不斷拉稀,最後活活拉死,經常是一家人全都死去,由於死人太多無處掩埋,大多都被拖去扔進黃河,誰知道又被河伯龍王遷怒,黃河突然發大水有沖走了許多流民,河水淹過河伯神廟的第二級臺階直逼第四級臺階,金城北門都被淤泥堵住,鬼王廟和河伯神廟擠滿了祈禱的人們,哪知道禍不單行,金城南市又突然失火,就連金城郡守府也被燒了半個,郡守又是熬制草藥驅趕瘟疫,又是全城祭拜七廟鬼王和河伯神廟,還要想法安置流民。"

孟波於插嘴道:"不知道這西域法師有什麽法術?"

索菲亞說道:"據說那法師托雷多吹動一支蘆笛在金城內外巡回,所有的病人都隨著他的笛聲進入城南羌嵐谷中,郡守早已派人在谷中搭起棚子支起大鍋熬制草藥,大批病人得到救治,然後那法師托雷多第二次吹動蘆笛在城裏城外巡回,所有的沒有得病的流民隨著他的笛聲在城西馬家營以西的土塬上落戶,城中得以安寧。"

曹寬問道:"這是什麽法術,竟然能不用符箓,僅憑一支什麽蘆笛就能調遣人物,實在是駭人聽聞!"

索菲亞說道:"這還不算,據說在重修金城郡守府時,托雷多做起法術來那些木工石匠泥水匠人等不會感到疲倦,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氣,郡府得以快速修建,修成之後還全城大慶三天呢?"

張昭成若有所思地說道:"姑娘可曾聽說他用什麽其他法器了嗎?"

索菲亞答道:"聽金駝寺院的一個僧人說他的法器十分奇怪,兩條盤旋在一起的金蛇,蛇口大張,蛇信從口器中探出,似乎發出噝噝的響動,蛇的巨大扁頭上各有一朵據說是"忘憂草"的花朵,蛇的頸部向兩邊有兩個展開的翅膀,人的手可以握住兩條蛇的尾部。"

張昭成又問道:"以姑娘對西域各國的了解,這會是什麽法術呢?"

索菲亞思考了一陣說道:"這種法術和我父親介紹的已經失傳的修普諾思神夢幻術確有幾分相像。"

"修普諾思?"曹寬和孟波於同時問道:"夢幻術?那是什麽法術?"

索菲亞說道:"修普諾思是希臘睡夢之神的名字,據說忘憂草是他的象征物之一,當他扇動巨大的翅膀就可以令人昏昏欲睡或進入幻境,蘆笛是他對神仙助眠的一種溫柔方式。"

"不知道這種幻術如何置人於幻境?"張昭成問道。

索菲亞說道:"由於這種法術失傳多年,我父親又是從其他書中紀錄得知,紀錄又語焉不詳,恐怕很難知道其中的奧秘,不過根據我父親推測,忘憂草和其他能令人致幻的藥草可能是法術效力的關鍵,咒語就不得而知了。"

張昭成說道:"看來異域的法術實在難以理解啊!"

曹寬突然問道:"姑娘曾經說過這個托雷多是來我中原尋寶而來,不知道他要尋找什麽寶物?"

索菲亞說道:"據說是尋找一個在你們國家流傳幾百年的法器。"

曹寬脫口說道:"不會就是那祖龍??????"

張昭成急忙喝道:"曹寬!"曹寬突然頓住,再也不敢出聲了。

張昭成沈默了片刻問道:"索菲亞,你父親是怎麽得到那些羊皮卷的?"

索菲亞一楞,說道:"那些羊皮卷摘抄自亞歷山大圖書館的紙草卷,據說不同的文本在圖書館都有三個副本。後來遭遇戰火亞歷山大圖書館被焚毀,部分紙草卷散落民間,我父親是從老祭司那裏摘抄來的,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版本存世。"

張昭成問道:"姑娘可否詳細介紹一下羊皮卷的內容?"

索菲亞剛要說話,就聽見孟波於輕輕打了一個呼哨,暗示不要出聲,四人勒馬停住側耳細聽,只聽見前面山坳裏傳來兵器碰撞和怒罵之聲。

張昭成低聲說道:"我們盡量不要惹事!"

三個人循山路而行,剛拐過山坡就看見幾個人打鬥在一處,索菲亞突然驚呼一聲:"叔叔!叔叔!"

眾人仔細觀看,這才發現原來是馬庫斯和一個紅頭發的西域人正在和昨晚住在望江樓裏的張軌父子與和他們一起的中年漢子酣鬥,馬庫斯和紅頭發的西域人各自手執一根齊眉棍,張軌和兩個兒子各執一把長劍,和張軌一起的那個中年漢子手執一把短刀,雖然是兩個抵住四個,張軌父子顯然處於劣勢。

索菲亞叫道:"叔叔!馬庫斯!馬庫斯!"

馬庫斯卻也不回頭,也不搭話,只是專註的打鬥,紅頭發的西域漢子一回頭分神之間,張軌一邊打鬥一邊喊道:"張璽!速去仇池找右賢王。"又回頭對另外和馬庫斯打鬥的兩個人喊道:"寔兒,茂兒不要戀戰。"

張璽剛要拉架勢走,紅頭發的西域漢子怪叫道:"不要逃了,我荷馬諾不喜歡逃兵。"說著揮動著齊眉棍跳到張璽面前。

索菲亞在一邊急得直跺腳,一邊揮手一邊高叫:"叔叔!馬庫斯!馬庫斯!"

馬庫斯剛一回頭,張軌的兩個兒子張寔張茂虛晃一劍轉身就走,哪知道剛逃幾步,就見從山坡上又跳下另一個執棍的黑髭須西域漢子攔住去路,馬庫斯喊道:"雷諾司,交給你了,我來抓張軌!"說罷,也不理會索菲亞,舞動齊眉棍沖著張軌而來。

張昭成眾人這才發現山坡之上還站著三個人正在觀戰,一個人長的又高又大,黃發披肩,顯然是個羌人,另一個瘦小的駝著背的醜陋年輕漢人,兩個人在山坡上不斷指指點點,在兩個人旁邊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也全神貫註地看著打鬥。

索菲亞已經下馬跑到馬庫斯面前喊道:"叔叔!馬庫斯,這是怎麽一回事?"

張軌一看對方又來了救兵,稍一忙亂長劍被紅發荷馬諾打落,荷馬諾隨即一腳把張軌踢倒,用棍一橫把張軌按倒在地上,張璽舉刀忙剁荷馬諾的後腦,馬庫斯已經撥開索菲亞舉棍迎上,張璽只得和馬庫斯展開殊死搏鬥,索菲亞急得大叫。

張昭成對孟波於和曹寬低聲說道:"我看馬庫斯神志有一些反常,似乎受人操控,只是不知道山坡上觀戰的是什麽人?看樣子不會是受他們控制吧!"

孟波於說道:"馬庫斯不是和馬回兄弟等人在洛陽尋找馬延宗之子興哥嘛,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興哥找到了?"

張昭成說道:"我來引開那山坡上的羌人漢子,你們倆分別抓住另外兩個人,嚇唬他們,想法弄清楚馬庫斯究竟怎麽回事。"

曹寬和孟波於悄悄把馬放在一邊,往山坡後面繞過去。

張昭成從懷裏掏出一張黃色符箓,嘴裏念念有詞,然後把符箓往山坡上的羌人漢子方向輕輕拋出,那羌人漢子突然直沖下山坡對著雷諾司喊道:"師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說罷揮舞著齊眉棍和張寔張茂鬥在一處。

曹寬和孟波於二人突然從山坡上跳到那個年輕駝子和小孩面前,孟波於把一把短劍橫在駝子脖子上,曹寬也把一把短劍橫在小孩脖子上。

那駝子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大喊:"馬戥!快救我!救命啊!"那個小孩卻擡頭看了一眼曹寬一言不發,然後兩眼緊緊頂住曹寬的雙眼。

此時荷馬諾已經把張軌綁住,張寔張茂和張璽正在同雷諾司和馬庫斯苦戰,羌人馬戥剛剛加入戰團,一聽見駝子竭嘶底裏的喊聲,馬戥趕緊往山坡上邊跑邊喊:"孫公子,我來了!"

張昭成又撒了一道符箓,馬戥揮舞著齊眉棍突然在半山坡停住,仿佛遇見一個看不見的敵人,棍子左擋右掄獨自打鬥。

孟波於拿劍逼住那駝子的脖子問道:"快說!你們是誰?馬庫斯怎麽和你們在一起?你們是不是對他施加了什麽法術?"

那駝子帶著哭腔說道:"爺饒命,我叫孫會,我們只是來抓張軌父子的??????。"那駝子孫會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聽見遠處傳來張昭成的喊聲:"曹寬!"接著又喝道:"波於小心!"

孟波於趕緊回頭,卻發現曹寬揮動短刀正向自己撲來,急忙抽回短劍把身子一閃躲在一邊,嘴裏喝道:"曹寬你怎麽啦!我是你師兄啊!"只見曹寬瞪著眼睛也不說話只顧對著孟波於死拚猛打。

張昭成急忙對曹寬撒了一道符箓,嘴裏念了幾句咒語,大喝一聲:"疾!"符箓直飛到曹寬後背,孟波於見曹寬中了符箓,閃在一邊,眼見曹寬慢慢地癱倒在地上。

就在曹寬圍著孟波於死纏爛打之時,那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扶起孫會跑到馬戥面前喝道:"馬戥!快!背起孫公子!"馬戥似乎突然清醒過來,稍一楞神,背起孫會邊跑邊對山坡下面大聲喊道:"快走!快走!"

山坡下面的荷馬諾背起張軌,雷諾司和馬庫斯扭頭就走,張寔叫道:"張茂,你和張璽二人收拾行李,我去救父親!"說罷揮劍就追。索菲亞也緊跟著馬庫斯邊追趕邊叫道:"叔叔!馬庫斯!"轉眼之間幾個人都轉過山坳往金城方向跑去。

張昭成對孟波於說道:"快去看看索菲亞,我來看看曹寬。"

等到張昭成來到曹寬面前,曹寬已經清醒過來,張昭成問道:"寬兒,你剛才中了誰的咒?"

曹寬說道:"我,那個孩子直盯我兩眼一看我就??????。"

張昭成自言自語說道:"那個孩子有什麽魔力竟然這麽厲害,他會是誰呢?"

曹寬說道:"我記得那孩子眉心有一顆黑痦子,臉上沒有其他特別的。"

張昭成笑道:"魔咒怎麽會寫在臉上?不過小小年級竟然有如此身手,難能可貴,馬庫斯能受他幻術蠱惑就不足為怪了。"停頓了一下說道:"我發現那個駝子孫會倒像是中心人物,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攻擊張軌父子,這張軌父子又是何等人物?"說罷回頭向張茂和張璽望去,只見兩人已經把地上散落了行李收拾整齊,放在馬背之上。

張昭成向兩個人一拱手問道:"二位朋友,我看你們非是普通之輩,請問你們和他們有何冤仇?"

張茂看了張昭成一眼,認出他們曾經一起同宿過望江樓,但是敵我難辨,張茂只是警惕地看來張昭成一眼,反問道:"閣下又是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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